tashkurgano_wretch

十一月底，我曾經回台南一趟。
但因為周末回去只停留兩天，來回奔波就去掉一天了，所以就沒有告知眾親友。
只是單純跟奇美的學長們吃頓宵夜，問了一下奇美的狀況。
還有找安迪去安平晃了一下，便又匆匆回台北了。

最近爸從大陸回來，跟媽一起北上，一家四口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了頓飯。
言談中才知道，奶奶還是間接聽聞了我回去台南的事情，
據我媽的說法是，我奶奶說，
早知道我回去，她包車也要從新營趕過來台南看我。

這次爸媽北上，帶來了奶奶的零用錢，所以我得打個電話回去，跟奶奶說謝謝。
其實我不介意多講幾分鐘，可是奶奶似乎很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沒有讓對話持續太久。

一如往常，奶奶就只是問了我媽給我的數目是不是跟她交付的一樣，
然後問我唸書辛不辛苦，錢有沒有拿去吃東西，也就是這樣了...
以一個八十歲老人的世故，
她總是擔心我媽沒把全部的錢給我。

每次過年寒暑回台南，算來一年頂多也就三四次，
回去新營，往往留不到一個晚上就會走，我們很少在新營過夜。
實在不忍去算，我們之間還有多少緣分？
作為孫子的當然想多陪陪她，可是卻不知道要聊什麼。
談話中也只能叮囑她自己保重，不要為我們這些不肖的後輩煩心。

上次難得回台南卻沒有去新營看她，其實很說不過去，所以不敢告訴奶奶我回去了。
沒想到，還是被她知道了，還託媽帶了錢過來。
她用各種理由給我錢，希望我常回去見她；
也用各種方式把錢給我，讓我必須打電話回去跟她說我收到了。

要掛電話的時候，奶奶用她僅有的國語跟我說「再見」，然後是一聲「謝謝」。
聽到「謝謝」的時候，整個人真是愣了，
有一種無來由的難過。
她給我錢，我打通電話去致意，沒想到最後居然是奶奶反過來跟我說謝謝。

這是一個讓我輕鬆不起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