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shkurgano_wretch

離除夕還有兩天。
原本預計今天才要回台南來的，可是之前台北下了太多天的雨，又冰又冷，
看了氣象預報，這雨還要下一個禮拜，便決定走了。
回到家鄉，這溫暖無雨的南方。

這次回來，沒有跟家人以外的朋友提起。
我甚至不出門，也不見人，整天躲在四樓唸書，
連鄰居都不知道我有回來，遑論親戚。
早餐就塞個麵包，中餐晚餐我媽會幫我買便當回來，飲料請波哥外送。
無後顧之憂的生活，還能頓頓享受台南美食跟波哥的飲料，其實也是一種平凡的幸福。

只是唸書唸到有點茫然，開始應驗之前考過的人所說的，
每天都在期待吃飯，因為那是少數不用唸書又理直氣壯的時刻。

以前回台南總會把朋友都找一找。
這一次例外。我連過年回新營吃年夜飯都不打算多留。
我跟媽說，去哪個親戚家都可以，但過了十二點，就啟程回家。
睡眠時間拜期末考摧殘之賜，已經轉過一輪，
極度晚睡到了某個程度，就會變成極度早睡，不能像以前那樣超過十二點。
我想維持這樣的作息到國考前，不要再轉過去。

高中同學會我推掉了，有朋友約吃飯，我也是說等考完國考才有辦法。
不然我就算是擠得出時間，也沒有那個心情。

這幾天上站的時間不多，文章幾乎沒有。
對窗獨坐，想著遠方的人此刻都在做什麼？
每次放長假，身邊的人就好像消失了，他們也沒有出國，就只是消失了。
其實這種狀態令我害怕，好像我不願意面對的事情，又會發生。

那刪了我MSN的朋友，是因為覺得這個人沒有聯絡的必要了，才決意刪去的嗎？
那不再回信的朋友，是因為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過遙遠，才選擇沉默的嗎？
這麼黑，這麼黑的夜，無法領會其中的來由。
我甚至不知道是我哪裡對不住他們了，所以他們要走？

我天真的以為：分別以後，情誼一直都在。
多年以後，醒了過來，才知道是我對他們的情誼還在。
而他們對我的，是早就沒有了。

向來期望自己可以到達明如鏡，清如水的心境。不興風雨，不起濤瀾。
這幾天終日唸書，就好像和尚唸經一樣，彷彿心頭是有一點空明了，
多餘的欲念都被放得很低很低，
值得感謝的事情太多，似乎不應該再計較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但真的到觸及那個境界，
才知道空山靈雨中，仍不免有孤寂的悵然。